Wednesday, February 2, 201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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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unday, January 30, 2011

落网第一夜: 回忆我被逮捕的经过。。。ISA系列 1

落网第一夜 (注:此稿发表月1999年 一月中国报) 说来,那可是一个令人难忘的夜晚。事情虽然已经过了三十多年,可是往事历历,好像昨天发生的事情那样。我当时对于事情的发生,并非全无心理准备,仍然是感到突然的,似乎来得太快了 。因为在当时,我不过是一个州级的干部而已。 记得那天晚上,,我是在十一时过后安歇。同住的还有一位来自霹雳州的年轻朋友。大约在凌晨二,三点左右,忽然被一阵猛烈地敲门声惊醒,我同时听到外头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叫我的名字 我听得出那是我们当地的负责人。不平常的猛烈敲门声,使我意识到不寻常的事情要发生了."来了” 我心里这么想。 当我一打开大门的时候,一大批便装和武装的人员出现在眼前。带队的是一位披上领巾便装的华人警官,我认得陪同他前来的是当地的警区主任。 他们一行人进入屋子后,向我说明要检查我的东西。其实,我那时也是在可怜,只有一个大皮箱装了几件衣服,一些书籍,照片,信件和个人文件。可是他们却是小心翼翼,连一张小纸片都不 放过,而且逐件加以记录。由于一开始他们就同意了,只检查我个人的物件,因此,不到一个小 便已检查完毕。整理好一堆文件和书籍准备带走,还列了一份清单要我签名。然后叫我跟他们走。当时,在场的当地组织的朋友,收拾了一些日用品,如毛巾,牙刷衣服之类的东西给我备用 。当时,那位和我同住的年轻朋友,整个人像发傻一般站在一角。当时我的心里很平静,没有恐惧也没有忧虑,走就走吧。

武装警察团团包围

一踏出门外的时候,哈,至少有整十个手持长枪的武装警察,团团包围了那间住屋。这可真出乎我意料之外,觉得似乎有点小题大作,一介书生,手无寸铁,犯不着这么大阵仗吧。 凌晨五时左右,我被带到当地的警局休息了半个小时,又被押上一辆警车。飞驰而去,我不知道他们要带我到什么地方。但此时此刻,我已经没有讲话的余地了。不到一个小时,车子抵达一个较大的县区警局。那是一间旧式的英国式建筑,相当宽大。一位探员把我带到楼上的政治部警官 的办事处。就是那位带队来逮捕我的便衣警官。在整个逮捕的过程中,他始终不发一言。但是此刻他一见到我,满脸笑容,用福建话招呼我:“怎么样?你现在好不好?”我一时觉得有点纳罕,因为自从我来到中南马后,不论是朋友,同事,或同志,只讲华语和广东话。从来没有人和我讲过一句福建话。而也似乎没有人知道我讲的福建话和自己的家乡话一样好。我当时就想,这次遇到一个熟悉我的人了。 他接着问了我一些我个人和家人的生活情况,他说,他认识我已经很久了。接着他又讲了一些我家乡的情况,人事等等。他说:“你们现在很难,不像我们以前,那是二战前吧,我在英校九号还没有毕业,就有人找上门,问我毕业后要不要到他们的部门去工作,结果,我选择了警察部。” 唉,在这个时候,他高坐堂上,我是阶下囚,此情此景,难道还有促膝谈心的心情么?我只有唯唯,最后他问,"你知道我们为什么叫你来这里吗?" 我说不知道,他说,“不要紧,慢点我们的人会和你谈。”

日夜疲劳审讯

天大亮以后,我被押上另一辆警车,一直开向州的首府的警察总局。一位看来是高级的华裔警官为我办理拘禁警局牢房的手续。所有身上的·物件包括裤带都要拿掉(防止囚犯自杀)。过后,我被带到楼上的政治部去。正式的盘问开始了。这种旧式的英国式建筑,非常宽大,而且光线充足。我发现,窗口外边,特地安装了一层铁丝网,我不期然想起了一位曾在新加坡读书回来的朋友。他在早几年前被扣留过。当他在政治部受盘问的时候,大概由于一时冲动,他竟然从窗口跳出去,吓坏了所有在场的人,幸好,我那位朋友吉人天相,只受了一点轻伤。现在,我看到窗外的铁丝网,大概是为了要防止类似的事情发生吧。

疲劳审讯(盘问)那是各地保安官员最常用的的手段。审问从大清早开始一直到深夜,甚至廿四小时不停者。他们轮流盘问,问来问去,都是同样的问题。 给我印象良深的一幕,那是一天下午六点多来了一位五十多岁,身材高大的华人警官。他讲得一口标准而流利的话语,真使我自叹不如。问来问去,问了大半个钟头,他似乎对我的答复非常不满。他光火了,把桌子一拍:“我看你是敬酒不喝喝罚酒,我是个脾气好的人,我们这里有的脾气坏的,夜点你就知道。”

我只好沉默,幸好,后来没有怎样的特别恶待(当然,当时的情况,并非每个拘留者都这么幸运)

疲劳审讯,三,四天后就取消了,但是接下来每天仍旧是八,九小时的盘问。问足了一个月。最后一位警官向我发出了内政部的扣留令。然后送我去华都牙也扣留营,开始拘留的生活。